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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发表于:2017/3/5 15:27:5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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应该是小学三年级吧,学过一篇短文《春姑娘》,印象深刻,至今不忘。大概还记得:“春姑娘轻轻的飞来了,她飞过高山,来到原野;越过小河,来到村庄,把一路春风送给人间,大地皮上了绿色的春装。一群小鸟跟在春姑娘后面,高兴的喊着,春姑娘来了,春姑娘来了!”低吟中,感受很美,特别是头上插满花的春姑娘在蓝天白云中飞舞的画面,使人无限遐想;还有新年开学,看图学话的一段文字:“冰雪融化、种子发芽、果树开花。新村里,人们在劳动,心里充满了希望。”春天的画卷一下子出现在眼前,有无限幸福的感觉,并联想到新农村,一切都是新的,大地是新的,太阳是新的,连空气也是新的。

可是,现在就在阳光明媚的春天里,心却如此的麻木,就像去年的雾霾天里,整天阴郁着。就算是面对冉冉升起的太阳,地里泛青的麦苗,喜鹊喳喳的欢叫,也没有一丝新奇喜悦的感觉了,心就像一潭死水,没有一丝涟漪。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也不敢想什么时候结束,模糊了四季,整天里,就那样浑浑噩噩的熬。

成人不自在,这就是成人的果吗?好像常听娘说的,“你混到这个时候试试。”那是惹娘生气时娘说得气话,也是俺们不听她话时的口头语,娘一脸的无奈和怨气。特别是哥哥,最让娘操心和生气,找个对象不如意,今儿成明儿散的,没个正主意。干个临时工累了回家来心焦,娘得哄着他,买点好吃的都偷偷留给他。其实,有啥好吃的,一头咸的或是甜的蒜都是好的,都留给他。娘也藏得严实,俺在饭屋里翻半天也寻不到。但是,俺从不认为娘这是偏心。哥哥在个厂子里上班,三班倒,的确辛苦,回来光发脾气,不哄着他,家里就不消停,常常要挟娘,动不动就散对象,这是娘最怕的,劝着哄着,怎还敢惹他。

哦,这些事儿应该发生在春里,咋暖又冷,不时地冷风寒面,地上的草屑、尘土在地上打着旋,忽儿刮上台阶,护儿又旋到墙根,要不是门关严,都时刻往屋里钻。我是最讨厌这些风的,走着,冷不丁的,就被一些尘土眯了眼,还裹着些沙粒子,打在脸上生疼,这也是春里的。

这些年,春来对俺来说,都是灰色的,一点也感受不到春的好,这应该是环境造成的吧,是从哪一年开始,又到哪一年结束?我不敢去想,也不敢预测。于是,就喜欢起孩童一些无忧无虑的行为来,很是羡慕。看到路上的孩童,三三两两的走在一起说笑、打闹,毫无顾忌的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儿,在他们的心里,应该能感受到春来万物新的气象吧。折一把满是嫩芽的柳枝编个草帽戴着,聚精会神的蹲在小溪边,手里拿根小棍儿,不知在寻着什么,他们身边可满是绿草啊,还有那尖尖的芦篙芽儿正从水里冒出来。

哦,这是春了。来燕归早,受了孩子们的感染,俺四处望着,特别是细细的电线上,寻着燕子的踪迹,耳边总想着呢喃声。禁不住的又回到老家里,不经意的一抬头,两只黑色的身影飞进俺家的过道里,接着是一声声呢喃,寻声望去,又看到它们在院子里的晾衣绳上歇息,禁不住欢喜,赶紧进屋和娘说:“咱家的燕子回来了。”娘也是一脸的高兴,透过窗户望一望,也不停下手里的活计,说了句,“要春耕了,也要给麦子追肥浇水了。”哦,春来,这是娘想到的,一个农人,心贴近土地和她的庄稼,春来就是春忙,娘和俺说着,算着让谁帮着浇春地。俺就笑说:“说不定啥时候来一场春雨呢。”“那感情好,春雨贵如油,麦子长得也好。”正说着,屋里忽的飞进两只燕子,在屋里盘旋一阵,最后落在梁头上,娘并没有往外哄,而是特意打开了一扇窗户,说着,燕子要安新家了……

正想着,几个小孩子从我身边过,嘻嘻笑着看着我。也许,他们在笑我的呆吧。看着他们可爱的小脸,报以亲亲的笑,又把他们丢弃的嫩柳枝捡起来,这些柔嫩的柳枝呀,饱满的绿芽儿绽放出生命的旺盛。

是的,小时候,我也喜欢折些柳枝儿编个草帽戴着,在果园旁、田野里、沟渠上,跨个小提篮,剜着青青菜、蒲公英。当然,主要是剜菜,玩是顺道儿,家里的几只兔子还等着呢,空着筐子回去,娘也会说的。温馨的家,忽上心头,心和春一样新,正是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时候,俺和这些孩子一样,眼里的春是美好的,大地都是旺盛的,一切欣欣向荣。看着手里的嫩柳枝,旺盛的生命力很快就会夭折,我可从没怪过孩子们毁掉了这些新柳枝,正是天真烂漫的时候,在孩子眼里里,啥都是好的,折些柳枝和春亲近,我小时候不也这样吗?

那么,该把它们放哪里呢,看看不远处的垃圾桶,又看着小溪里潺潺流水,就匆匆下河来,“无心栽柳柳成荫”,柳树的生命力是最旺盛的,俺把那些柳枝儿插在近水边的湿地里,又把缝儿按实,心里想着,几年后,它们也许会成为一棵棵参天大树吧,又给它们掬些水,一下子就感觉到了春。蓝蓝的天,清洌洌的水,碧草青青,和风拂面,娘正在麦地里,手拿着耙子,在施过肥的麦地里搂着,两兄弟也跟在娘身后不停手,地头的沟边,妹妹正在拔谷蒂,又有呢喃声想在耳边,是一群欢快的燕子,正忙着衔春泥呢……

春真好!

王子营

二〇一七年三月五日
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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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发表于:2017/3/7 8:27:2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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