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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题: 少年董永——送还荷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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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发表于:2016/7/30 17:12:4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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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董永——送还荷包



一晃两年过去了,董永和婉儿相处久了,自然产生了感情。两人之间就隔着那么一层纸,虽说,天天见面。可是,谁也不戳破。其实,就他们自己来说,这层纸就如一堵厚厚的墙,凭他们是戳不破的。

裴老爷有顾虑,连太太也多了些忧郁,女儿的幸福要是拿全家人的性命做赌注是赌不起的。不但老两口对这桩美满姻缘彻底失望,就是君也顾虑重重。现在,社会动乱,各地义军如星火燎原。朝廷不稳,新皇帝被这些事儿弄得焦头烂额,追查这些事儿的起由,多多少少都和那些被贬的王侯将相有牵连,矛头都对准新的皇帝,万恶由他起,他要是没有野心,不夺取外甥的皇位,社会也不会这么糟。虽说,新皇帝不是嗜杀成性的人。但是,哪一天万一被激怒了,拿天下被贬的王侯将相开刀,裴家会为此受到牵连,那会真有灭门之灾。所以,尽管妹妹很喜欢这个董永,也不能为了她一个人而连累全家。

这件事儿,君和爹娘商量了很多次,活生生拆散他们吧,又不忍心,光怕妹妹受到刺激,再像一样那样不开口说话。甚至,担心出更大的问题。让他们在一块儿吧,实在是担心,谁也不能保证董永父子的身份不被外人知道。因此,他们想了一个法子,逐渐减少他们见面的机会。

裴老爷亲自出面和董永说得。说心里话,董永有些不舍,毕竟相处了这么长时间,都有感情了。可是,他心里也是有矛盾的,真要让他撇下老父亲,自己到贵门来,他也做不到。很长时间里,他都为这件事儿脑闷。而且,越来越甚,几次都想回裴老爷,除非让爹爹跟着自己,否则,他是不会答应入赘裴家的。而今,裴老爷和他说了他们的意思,也成全了他的孝。当然,心里还是有酸楚的。

从此后,董永很少再去婉儿的闺房里,见面也是在厅里说话儿。哪怕就两个人,说话也都有分寸了,不会再手牵着手,面对着面了。毕竟,他们都已经懂得男女的事了。特别是在那样的社会,他们这样三天两头的见面已经是很过分了,也就是裴家的势力大,没人敢议论罢了。古时候,入不了洞房,男女士很少能见面的。

董永来裴家的日子少了,婉儿为此还高兴,还以为爹娘马上就会筹办他们的婚事儿,反而喜上眉梢,没事就学做针黹,反倒少看书了。“三从四德”这样的礼数她还是懂得,女子无才便是德吗,结婚后就得相夫教子,操持家务,虽说是入赘,不会去住他们家的寒窑,但是,也要储备些以后过活的东西。以前,她可从不喜欢钱的。而现在,她知道攒私房钱了,哪怕是一个铜钱,她也要攒起来。她知道董永家的穷,一座破窑安身,还是借住人家的,她都不敢想自己能否在里面住一夜。她几次把攒的钱托茶花偷着给董永,没想到,董永一文也不收。尽管,她心里不悦。可是,也觉得自己的心上人是有骨气的,说不定以后能考个功名。他读书用功,书记得很牢,很有见解,字儿也写得好,加上哥哥在府衙走动,托托关系,考个举人是很有可能的。婉儿时常坐在窗前这样想,想象着花前月下,卿卿我我,甚至,她想到了有了自己的孩儿,一家人其乐融融。她光这样痴迷的想,想得如醉如痴,以至于茶花站在她旁边半天,她都没有察觉。

***的异常使茶花吃惊,还以为是***多日不见董公子又和以前一样,对啥也不闻不问,傻呆了。赶紧去禀报老爷太太。老两口赶紧过来看,看到女儿痴痴地样子,心里害怕,又赶紧让三世去把董永找来,看他们一块儿说话儿,女儿并没啥异常,也就略放了心。

“老爷,我担心董永走后,咱女儿再犯傻呆”,太太不免担心起来。“我也看出来了,唉,这怎办呢。现在,我宁愿董永是个穷苦人家的孩子,他显赫的身世越发害了他。”“谁说不是呢,真就是世上没十全十美的事儿。老爷,我看这事儿得想个万全之策,即不伤咱女儿,也不能害了咱全家。”“你以为我不想啊,天天想得脑袋斗大,有啥好办法呢?”“唉,老爷,你别钻牛角尖子啊,他到底是不是高昌候,你也只是听他酒后说的,酒后还有真话啊,说不定你听错了也有可能。”裴老爷眼睛一亮,“是啊,这很有可能,待我去打听实了,咱再做计较,”说着,裴老爷从外大喊着,“三世、三世!”三世急匆匆的进来,“老爷、太太。”“赶紧备轿,去董永家。”三世答应着退出去。

正是秋天,秋高气爽,凉风习习,裴老爷坐在轿里,依旧紧锁眉头。早有家丁传来信儿,董武父子早已经恭候在破窑旁。不过一个时辰,裴老爷到了,一阵寒暄后,让进破窑里。裴老爷四处打量着,“哎呀,董老爷,没想到您家徒四壁,穷困如此,怎不让董永跟我吱一声,也好资助你们些。”董武抱拳表示感谢,“裴老爷已经资助我父子不少,怎敢过度叨扰,请坐、请坐,裴老爷光临,顿使寒舍蓬荜生辉啊。”  

董永亲自奉上茶来,“裴老爷请。”“好、好、好,”裴老爷接过来,重新放在桌上,并没有喝,“董永啊,你出去暂避一会,我和你父亲单独聊会儿。”董永很知趣的拱手退出去了,并把门关好,屋里顿时暗了许多。

“不知裴老爷今儿光临寒舍,有何赐教?”“哦,是这样,董老爷,听犬子说,最近各地刁民闹得厉害,很可能跟那些被贬的王侯有关,官府也很可能要缉拿这些造反的王侯。”董武一听,心里不免咯噔一下,“真是这样?”“是啊,我因牵挂着董老爷,所以才来知会一声,也好有个准备。虽说犬子在府衙走动,可朝廷的旨意,不好变通啊。”“裴老爷的意思我理解,虽说朝廷多有误会,天下的王侯也不是都有此意。但是,就是身有百口也说不清啊。”

这一番话,裴老爷是坐实了董武父子的身份,现在要做的就是赶快割裂和他们间的关系。话到此,裴老爷假惺惺的说:“董老爷还是早做打算为好,这样,金陵有我的一个好友,他家住丹阳,地处偏僻,是个避难的好地方,我给你们写封信,你们可以到哪里躲避,等时局稳了再回来筹办两个孩子的婚事。”董武一听,心里就明白了,人家这是怕惹祸上身,找借口支走他们。心里虽不好受,但也有些感激,不管怎说,逃难至此,穷困潦倒,人家不嫌弃,没少帮助,已经很感恩了,便起身深施一礼说:“多谢裴老爷报信救我父子贱命,说到犬子和***之事,董武怎敢高攀。再说,流浪逃难之人,居无定所,命不保夕。***乃千金贵体,荣华富贵之命,就算两个孩子情投意合,也是不切实际,还请董老爷早给***寻家门当户对之人家,不要为了犬子误了***终身。”一番话说得裴老爷心里有些惭愧,可他也只能微微点头了,要不,还能怎样呢。

送走了裴老爷,董武也不隐瞒儿子,一五一十的和董永说了。董永心里难过。可是,为了不使爹难过,他装出啥事儿也没有的样子。

晚饭的时候,三世送来了一封荐信,还有几块碎银子,那意思,要他们早做准备。三世一脸的不怀好意,“哎呀,我以为赖蛤蟆吃准了天鹅肉呢,没想到啊,不过是黄粱梦一场。我家老爷说了,董公子不要再去裴家了,尽快的离开这儿,保命要紧呢,命再贱也是条命,昨儿,我家的黑狗因贪吃肉骨头噎死了,我还大哭了一场呢。”明明是损人的话,董武还是很礼貌地把三世送走,逆来顺受,受人欺辱,这些年来,他已经习惯了。

再说,几天来,裴老爷和老婆、儿子一直商量着怎满过女儿。他们也知道,女儿对董永情深义重,知道董永走了,一定还会像以前那样。甚至,弄不好会闹出人命。怎样瞒过她呢,再给她找个好人家?

君说:“府衙里倒是刚来了一位秀才师爷,生的相貌堂堂,一表人才,家境也殷实。而且,长相还和董永有几分像。”老太太看着儿子,两眼放光,“你是说来个一假当真?”君摇摇头,“娘,我可没这样说,我只是说人家条件好,至今也没娶亲,昨儿还说玩笑话,要到咱家请媒人下聘礼呢。”

“是不是南庄老袁家的藤儿?”裴老爷眼放光彩,惊喜的问。“对呀,爹,您怎知道的?”君满脸的疑惑。裴老爷一脸的笑,“不但如此,我还知道,他有个亲戚在中书省呢。哎呀,咱婉儿真是有好福气呀,我就说呢,这么富贵之人怎会嫁个穷小子呢。”“爹,您别光顾高兴了,您是怎了解的这样清楚?”君着急地问。“是啊,老爷,您是怎认识的?”太太也问。“你个老婆子,真是老了,还记得袁兴不,想当年和我一块做皮货生意的。”太太听了哦的一声,“原来是他家的公子啊,这个人可很会算计的。”“做买卖的人谁不会算计,我要是不会算计,咱今儿能有这么大的家业?”裴老爷笑说。“也是,只是这些年很少走动了,”太太有些犹豫。“是啊、是啊,离得远,又不做同样的买卖,自然走动少了,和你们说,想当年我和袁兴还说过定娃娃亲的话呢。”“真的吗,巧了,”母子高兴地说着,又顿时忧郁起来,“好倒是好,就怕婉儿这一关过不了。”裴老爷压低了声音,“就像你刚才说的,咱就来个以假乱真,等入了洞房……”

董武决定要和儿子离开这儿,他的想法,不能连累裴老爷一家,人家有恩于咱,咱不能害人家。再就是,还得逃命啊,怎也不能让董家断了后。董武拿定主意后,就把收得高粱折腾了些钱,又去王家村和乡亲们告别。

临走那天,一村的人都来相送,都眼泪巴巴的。董武咳嗽了几声,冲乡亲们深施一礼,“谢谢了,谢谢乡亲们的收留,我父子永远不会忘记的,但愿有朝一日,我父子再来拜谢大家。”

就在此时,囤和翠匆匆赶来了,翠还挎着一个筐子,满满一筐子刚出锅的窝头,翠流着泪说:“带上吧,路上吃。”囤也说:“我爹本想来送送你们,可是,他染了风寒,发着烧,来不了,叫我们来送你们。”“谢谢了,谢谢了,”董武说着,接过筐子递给董永,又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子递给翠,“回去给你爹请个大夫看看,耽搁不得,知道吗。”翠说啥也不要,董武硬是塞到她手里。

临走,董永深深地冲向亲们鞠了一躬,就推起鹿车,依依不舍得和乡亲们作别了。

路过裴家的村旁,父子远远地看到有迎亲的队伍进村里。董永看着,忽然想起了什么,他停下来,摸摸怀里,掏出一个绣着一对鸳鸯的红色荷包,看着爹,“爹,咱这一走,也不知啥时候能回来,我想把这个荷包还给婉儿。”

董武知道儿子的心情,“可是,永啊,你怎么进人家的门啊,裴老爷捎话不让你去的。”“我知道,这时儿,茶花会经常出来,也许能碰上她。”“那、你、你去试试吧,为父在这儿等你,要是碰不上就早点儿回来。”董永答应着,一路的跑去了。

董永跑得气喘吁吁,进村来,他远远地看到是裴家门口张灯结彩,吹吹打打,热闹非凡,就愣住了,很长时间才回过神来,他怕人认出来,用快头巾包了脸,慢慢的凑上去。

看事的人很多,相互小声议论着,谁也没注意到他。董永挤在人群里,尽管唢呐声盈儿,他还是听清楚了是裴家***出嫁,心里不禁咯噔一下,又呆了好长时间,一时反应不过来。

就在这时,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来,新娘该上轿了,有两个小丫头搀扶着走出来。董永一下子认出了茶花,他使劲的往前挤着,就在新娘上了轿,轿帘落下的时刻,董永挤到了茶花跟前,把个红荷包塞到她手里,很快的在人群里消失了。荷花一看手中的荷包,一下子愣住了,这个荷包她认得,是***给董永的定情物啊,怎么就……

茶花在人群里寻着。可是,不容她反应过来,已经起轿了,她只得扶着轿子跟着走,再回头看披红戴花,骑着大马的新郎官,一下子呆住了……

再说,董永一口气跑回来,跑得气喘吁吁。董武看着儿子,“还给人家了?”董永也不说话,点点头,推起鹿车就走……

王子营

二〇一六年七月三十日
  
二维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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