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题: 怎办呢

怎办呢

人总有些不如意的，总有些烦忧解不开，就像进了死胡同，不知回头，走不出来，以至于四处一片漆黑，没了路走。其实，平现在的心情就这样，他怎办呢？

从年上开始，平没丝毫的思想准备，突糟得事儿打得他晕头转向，平时也算圆滑的他，竟不知怎样来调和这些家庭矛盾了。平日里，家人都说他是和稀泥的，而今，他却不知怎样和了。

还是年上的事儿，本来好好的，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凑在一块儿过年，不知怎的，脾气都不好的平妻月儿和老公公就有了矛盾，啥大事吗？不是，说起来也就是些鸡毛蒜皮，就因为一句话，月儿嫌弃老公公光说给她种园子受了多少苦，买了多少钱的肥料，种得多好多好，逢人就说，那意思无非要两口子夸夸他，要儿子儿媳念他的好。

平和月儿却不是这样想的，很烦老人这样说，嫌弃他做事儿抬高调，不顾及别人，不防备，为此吃了不少亏，就是不收敛些。其实，种菜园子这事儿只是引子，却给平引来无数烦恼。月儿的话，给俺种园子花了多少钱，你自己种园子花多少钱给那两个怎不说？那两个指的是平的哥哥和妹妹。其实，月儿的不满已经很久，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，光想找个机会找老公公说道说道。谁知，年上，老公公又絮叨，惹起月的火来，就满脸的不愿意，也不去伙房凑面了，一个人在楼上生闷气，平也没当回事儿。

年初一，平从舅家回来，月儿说她今儿没去伙房忙活，心里还憋着一口气，表哥表弟们来她也没下来。真的，平还没当回事儿。初二的时候，妹妹一家来了，平只顾和妹夫说话玩儿，也没去伙房里忙活。吃饭的时候，平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儿，老父亲甩脸子了，说话不中听，弄得一家人神情紧张，平还是懵懵的。月来坐了会儿，饭没吃几口就走了，继而是外甥女也没吃几口也溜了，老人阴着个脸，只顾自己吃 ，还指使一家人干这干那的，一顿饭没让一家人没吃消停，他吃饱了，一抹嘴，自顾走了，平还在发懵呢，几个人看了看，都知道老父亲的脾气，尴尬的笑了笑，也没放心上。

按说，这事也就过去了，妹妹和哥哥一家走后，只剩下平三口。没想到，一向受不得半点儿委屈的老人还不依不饶，吃晚饭还好好的，临睡觉了，上楼来找事儿，他是冲着月来得，你说平木的，还发愣呢。老父亲一下子闯进屋来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。平时暴躁的月儿此时却出奇的冷静，和老公公说了句，“你先下去，换换衣服我下去找你。”老人就起来出去了。

平知道事儿不好，就叮嘱月几句，少说话，他老了，和他计较啥，他呜呜几句也就没事了。月也没说啥，自个下耧了，平在楼上正担心呢，就听到下面吵起来，有拍桌子的声音。平哪里还沉得住气，赶紧下楼来，透过窗户，就看到老父亲和妻子争吵个不休。平赶紧进屋劝，谁知，越劝越糟，两人火气越来越大，谁也不服谁，由说到骂，继而动手，平就在中间隔着，劝谁谁不听，闹得不可开交，到了最后，都怨他了，他不来也不会这样……

    平苦笑着，“怨我怨我，都怨我，一家人有啥说不过去的。”老人就诉开了苦，“不让我过年来，一大早起来走个迎头也不搭理我。”月就扯到园子上，老人神情更激动，“种的好就是好，还不让我说说了，我就是给你们买了一百多块钱的肥料，说怎啦，还不让说了，人家卖了劲，赔了辛苦，就说了，怎样吧，这还是孬事了。”老人一脸的委屈，平倒不知道说啥了，心里也满是火，他像是逼急了，也忘了孝，说起老父亲的不是来，吵吵了大半晚上。过后，平知道这样不对，老父亲不是说吗，“你太护她了。”那意思，嫌弃平光给月争理，不顾及他。

    一大早起来，月没吃饭，开着车和女儿走了。老父亲还委屈呢，哭咧咧的，婶子就说老父亲一晚上委屈的光哭，平也晓过来了，就劝，老父亲说一阵子，哭一阵子，说不知怎的，就望着你和月害怕，你说我给你们种园子，赔上辛苦和钱却没赚出个好来，我有啥错呢，一年上对我这样，我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，过了年就七十三了，一个关口，本想好好过个年，没想到弄得这样，是我不对呢还是你不好呢？平就光赔不是，“是我疏忽了，没想到，月儿个暴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，惹她干啥，”平光说月的不是，老人这才心情好些，却要平给他出去买药，说军也买来，枝也买来，那意思就你没买。平知道老父亲的脾气，就答应了他，开着车出去给他买药，大年初三，人家开门晚，平窜了好几个地方才买到了老父亲所要的药，平知道，老父亲也不是缺那几个钱，就是要面子。可是，平一路上落了好些泪，他也感觉委屈，月的脾气不好，平时欺着他，老父亲也是脾气不好，也拿他出气，幸他不是心眼儿小的，否则，就像农村人说得，死胡同里截驴，都逼着一个人，还把人逼死来。

    好说歹说，事情总算放下了，回家来，妻没饶他，训斥他一顿，还拿离婚当要挟，平是一句也不敢说。老父亲，也没彻底把事儿放下，又生事了，好好的一个看门的差儿，说不干就不干了，还没告诉他，直接找人家领导说了。要知道，为找这个活，平可受了不少难为，大晚上的，他在公路上来回骑着车子作难。是的，平不好求人，为了能给老父亲找个饭碗，他不得不受尽难为找领导，幸好，领导对他还不错，给了他个面子。当时，他是多么惊喜啊，本指望着老父亲身体还好，让他多干几年，他却不理解，给踢蹬了。

    平心里很烦躁，情绪低落得很。其实，他还有最大的心结，买房时借得老父亲的三万块钱，月不想还了，她计较，因为老父亲和她说过，军也就是平的大哥家买房子时，是给出了四万六千五的，凭啥给他出要咱还呀？而在安慰老父亲时，老父亲明确要求要平还的，不单是本钱，还要利息。这些，平都没干跟月提，光怕再出事儿。说真的，借得老父亲的这笔钱，平早想就还，可就因为老父亲光图嘴快，心里放不住话。那是老父亲跟军两口子闹矛盾时，亲口把事儿告诉了月，让月抓住把柄了，可难为死平了，怎办呢？实在没办法，只有离婚这条路了，离了婚，平可以慢慢地把这笔钱还给老父亲，就是又担心女儿，平想给女儿个温暖的家……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王子营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二〇一七年二月十六日

人生总有些不容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