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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题: 小小说吹牛文/张洪明牛二经常在朋友和街坊四邻面前吹的盖不住头顶,屁大

  • 海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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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发表于:2020/6/7 18:51:4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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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小说
吹牛
文/张洪明

  
         牛二经常在朋友和街坊四邻面前吹的盖不住头顶,屁大的事能让他吹下天来。人送外号“大茶壶。”他是县酒厂的工人,接替他退休的老爹进去的。在厂里当过仓管。干过酿造,踩过酒曲,打过包装。许多工种都干过,就是没有当过官。

        酒厂是国营企业,当时在周边县市那是小有名气。能到酒厂上班,可不是简单的事,对村里人来说,就是身份的象征。一般人想干个临时工那也是托关系,找门路,削尖了脑袋都不一定能进的去。正式工人更是香饽饽。待遇好,是吃国家饭的。在临时工面前更是优越感十足。经常沾点酒脸红红的,在村里街坊面前,动不动脖子一梗,大拇指一甩,口头禅来一句“草好咱是正式工人。”村里人背后都笑他,谁不知道谁啊!从小看着长大的,能扒几碗干饭还不知道?就是当正式工人也能耐不到哪里去。就知道吹。吹啥!

         这不,又有机会在街坊四邻中显摆了。
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,他休假。一条胡同住的关系比较好的几个同龄人,闲来无事在晓峰家围着火炉打了一下午的扑克后,大家酒瘾上来了。
“整两盅。”大强说。
“整就整,我家冰箱里昨天刚买的酱猪耳朵还有两个,东城酱香园的。拿来大葱拌了下酒。”国庆说。晓峰是主家,更是爽快。下命令似得的对在一旁磕着瓜子看电视的老婆说“炒个辣子肉,麻汁拌个黄瓜。”今晚兄弟爷们在一起乐呵乐呵。

大茶壶一边打着扑克一边说。“啥!要喝酒,好事啊!不是吹的,我家里没别的就是不缺好酒。上至五粮液,泸州老窖。到咱酒厂的高档酒应有尽有。我还存着十年窖藏的原酒酒头呢!这酒头连领导干部都不一定喝的上。”
“今晚就喝酒头,尝尝酒厂工人家的原装正品酒头,是不是和你吹的那样神奇。”建设说。
各人回家拿菜的拿菜,拿烟的拿烟。不大一会儿功夫,菜整好了。
大葱拌猪耳,西红柿炒鸡蛋,辣子肉,麻汁黄瓜,还有一个丸子汤。虽比不上去餐馆里丰盛,在家里四五个人这样够可以的了。
左等不来,右等不来,在大家焦急的等待下。大茶壶哼哧哼哧的提着一个塑料桶浑身雪花的迈进门来。

“不多,十斤!弟兄爷们今晚敞开了喝。都是咱酒厂最好的酒头。是厂里铁哥们给咱从酒窖里搞出来的。费老劲了。”

建设信不过他,弯下腰打开塑料桶,小心翼翼的把鼻孔凑到桶口用手扇着酒气闻了闻。嘴里“哧”了一声,没说啥。倒出一桶盖递给晓峰,“大茶壶说的话水分可不是一般的大,你尝尝这酒真不真。”
晓峰接过来抿了一口,只觉得嘴里火烧火燎的,劲头特别大,有点苦溜溜的感觉,没尝到啥香味。咽下去顿时脸红脖子粗的挠着头,不知说啥好。“应该真是好酒头吧。就是特别冲,不下六七十度呢。”
“六七十度!酿酒师说了七十八度一点不少,少了就不是好酒头了。建设他没尝过酒头知道啥,乱说!我叫哥们儿特意弄的,还能错的了。”大茶壶说。
几个人边说笑边拉下小饭桌,围坐在小杌子上了。农村人在家喝酒没那么多讲究,都是街坊四邻,不用分宾主老大老二,就那么随便一坐。主家晓峰忙不蹀的早把酒斟满了。早时喝酒都是小杯,三个一两的瓷酒盅。

开始几个人都还拿捏着,一个个嘴上叼着***,脸上布满笑容,两眼盯着酒盅。双手在两腿之间搓来搓去,貌似很沉稳的闲扯乱吹着,其实早已酒虫上来了。

大茶壶首先发话了“今儿个,老天爷给闲,借着阴天下雪晓峰这块宝地,弟兄爷们一起,费话不说,先啁一个去去寒气”。
大家早已耐不住想尝尝酒头了。谁也不甘落后,举杯仰脖一饮而尽。酒下肚后每个人脸上布满了复杂的表情。有倒吸一口凉气龇牙咧嘴的。有嘴里“嘘嘘”的向外呼气的。有拿手直捋胸口的。这是哪门子好酒,就觉的嗓子发干食管发干胃里着火了似得。可谁都没尝出滋味来。大家心里纳闷嘴上却说“应该好酒头都这个样吧!”

几杯酒下肚后,大茶壶就见酒样了。脸红的像西天的晚霞,染红的鸡蛋。话开始多了,只是舌头不那么顺溜了。
大茶壶以前跟建设喝酒,被建设压下去过,心里一直惦记着。这次借着酒壮胆,想扳回以前的面子。就缠着跟建设画起了拳,五魁首,六六六,七个巧,八大仙啊!吆五喝六的。大茶壶吹牛那没的说,像真的似得。喝酒划拳可就比建设差一截了。几圈下来楞是一个没赢。
又喝了几杯,话更多了。此时脸上让酒顶撞的通红,脖子上青筋跳起,眼角糊上了大坨白白的眼屎,像台上演讲的领导人,站起来挥着手。吹嘘说“别看兄弟我在厂里没当官,咱铁哥们有能耐的可多着呢,说啥啥好使。厂里小领导办不到的,咱照样能办到。在座的哪位只要想喝好酒找咱,花钱的,不花钱的,批发价的都能给弄来。谁谁谁不是眼红想去厂里上班找不到门路吗?找我呀!一句话就行,保准能进的去。一时间吹的云天雾罩。仿佛酒厂是他开的,他才是天下第一本事人。

桌上的人都被他吹的一愣一愣的,都竖起耳朵认真倾听着。还真有信服的,这不大强就说“大茶壶不光吹,就是真行。酒厂里的酒头都能让他搞来,给别人找个临时工的活,更不在话下。应该不是吹的,是有真本事哩。”
正在大家热衷的听大茶壶大吹大擂的档口。“晓峰在家吗?”话到人到。门帘一挑,同在酒厂里多年干酿酒工的大良,迈了进来。
他是来晓峰家借扳手修自行车的。看到大家正在喝酒。见到酒由于职业习惯,不知就里的拿起来闻了闻,抿了一口。大良可是行家。“咦,这不是厂里刚从四川进的八块钱一斤的,准备调制廉价酒的原酒吗?这种酒是木薯做的,没啥滋味就是度数高,上头。你们怎么喝上了?”
大家一脸惊讶的抬头看着他。大茶壶吹不下去了,他心里明镜似得。不过想欺弟兄爷们不懂品酒头,以吹嘘自己显示能耐罢了。
此时他低着头干嘿了两声,脸涨成了猪肝色。

       张洪明山东博兴人,滨州市作协会员,笔名海洋,热爱文学,喜欢写作。曾在国家省市县级报刊杂志及公众平台发表文章多篇,在全国闪小说比赛中获优秀奖。
         没上过几年学,只是削尖了脑袋拼命往文学丛林里拱的粗俗人一个。靠一只秃笔,拿屁也不是的穷酸,支撑社会底层的最后一点尊严。乡土文学与社会底层的酸甜苦辣,是我抒发的主题。如果能用文字拨动读者朋友们的心弦,那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快乐。
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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